《保健食品认知调查分析报告》发布会暨学术研讨会在中国人民大学顺利召开

2023年7月16日，由中国人民大学食品安全治理协同创新中心、中国营养保健食品协会、中国人民大学应用统计科学研究中心、中国人民大学市场监管法治研究基地联合主办的《保健食品认知调查分析报告》发布会暨学术研讨会在中国人民大学顺利召开。来自监管部门、科研机构、高等院校、行业协会、食品企业的领导专家和专业人士共同围绕《保健食品认知调查分析报告》及保健食品相关法律政策与实务实践等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

中国人民大学食品安全治理协同创新中心管委会主任、市场监管法治研究基地主任、法学院教授胡锦光主持会议，介绍了《保健食品认知调查分析报告》发布背景。保健食品产业在中国经过30余年的发展，已经积累了一定的消费者基础，当前，公众健康意识显著提升，健康消费观念不断升级，对保健食品、功能性食品为代表的养生食品的消费需求快速增加。消费者能否科学正确地食用保健食品，主要取决于其对保健食品的认识把握、自身状况及客观需求，在此背景下，中国人民大学食品安全治理协同创新中心与中国人民大学应用统计科学研究中心联合开展“保健食品认知调查”，深入了解消费者对保健食品认知的现状和问题，为助力我国保健食品产业高质量发展建言建策。

中国营养保健食品协会执行副会长厉梁秋在致辞中代表协会对《保健食品认知调查分析报告》的发布表示祝贺。她表示随着社会的发展，消费者对营养健康日益重视。消费者时常面临着困惑，一方面有消费、使用保健食品的需求，另一方面又对急速发展的保健食品市场存有顾虑。保健食品行业自身的发展及相关法律、法规、制度的发展承载着满足消费需求和破除消费者困惑的重任。中国人民大学此次开展保健食品认知调查分析报告课题，有助于在什么是保健食品、保健食品行业如何发展等方面统一思想，对拓展行业发展、开展社会共治有重大意义。希望研究报告的发布为保健食品行业提供进一步的学术支持和建议。

中国人民大学食品安全治理协同创新中心执行主任、法学院教授韩大元在致辞中表示，当前消费者对保健食品的关注度越来越高，有必要通过科学的方法了解消费者对保健食品的认知，全面了解消费者的需求。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我们应坚持“以人为本”，以消费者为中心，持续进行基础理论研究和保健食品监管研究，为完善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体系、创新监管模式提供理论支持。他结合保健食品认知研究提出建议：一是通过食品安全教育、科普等，提升消费者的认知能力和水平；二是需处理好消费者对保健食品的广义认知与监管上的狭义定义的矛盾；三是需处理好保健食品的专业认知与消费者的日常认知的矛盾。

《保健食品认知调查分析报告》发布环节，中国人民大学统计学院副教授、调查技术研究所所长蒋妍对报告中内容做分享。蒋妍副教授详细介绍了保健食品认知调查的过程与相关依据，并从认知、信任、购买行为以及监管现状等四个方面围绕报告展开阐述。

在认知方面，整体来看，受访者对保健食品有一定的辨识度和认知度，但是在不同方面的认知差异较大；不同人群对保健食品的认知存在显著差异；“新媒体平台”“养生栏目”、“健康知识讲座”、“电视广告”等是公众保健食品知识的主要了解渠道。

在信任方面，受访者对保健食品的整体信任度较高；不同人群对保健食品的信任有显著差异；认知对信任存在显著影响，除保健食品中体重管理产品外，公众对保健食品的认知越高信任度越高。

在购买行为方面，超七成受访者购买过保健食品，大多是给自己或家人食用；保健食品年均消费额中位数为1653.8元，95%的消费者年均购买金额在年收入的10%以下；消费者购买渠道多元。

在市场秩序方面，部分公众对保健食品监管规定了解不足；受访消费者认为监管部门对保健食品市场虚假宣传治理取得成效，但市场上相关问题仍存在；多数消费者注重维护自身权益，维权满意度较高。

针对调查数据显示的情况，报告提出了加强广告全程监督、加强互联网销售平台监管、普及保健食品知识提高公众正确认识、优化维权程序降低消费者维权成本、推行智慧监管完善公众参与机制等相应的建议。

在主旨演讲环节，国家市场监管总局网监司副司长张道阳从应对数字经济挑战与平台治理，平台治理国际比较，强化社会共治，推动保健食品市场健康发展三个方面做了主旨演讲。第一，数字经济是潮流，线上购物仅仅是个开始，数据作为生产要素，商业模式变身算法，还出现了平台企业这类新型经营主体。第二，中国式现代化需要中国式治理，中国政府对平台经济的治理经历了包容审慎、强监管、规范发展三个阶段，不断变化的是技术和商业形态，政府维护市场秩序，保护消费者权益，促进高质量发展的责任是不变的。第三，保健食品市场健康发展离不开有效的外部监督，离不开政府部门、平台企业、行业组织的社会共治，需要多方参与，倡导建立落实企业主体责任，监管部门高效常态化监管，社会各界共同参与治理的的体制机制，推动行业产业高质量可持续发展。

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冯军以“我国保健食品安全监管的立题与破题”为题作主旨发言。冯军副主任分享了关于保健食品的思考：一是要推进需求侧与供给侧的协调，推进政府监管与市场发展的平衡，落实企业主体责任，完善上市后评价和追溯制度以及强化广告监督等细化措施。二是推进科学依据与个人信任的贯通，具体分析了功能声称的需求与信息不对称的矛盾、认知感与认同感的矛盾、知识理性与消费感性的矛盾，并建议在合理饮食原则下科学选择和食用保健食品。三是推进法律效果与社会效果的统一，要加强社会共治，探索建立黑名单、实施评价分级标签制度，完善功能评价指标和评价标准等。

中国人民大学研究生院副院长、统计咨询研究中心主任李扬教授基于调查分析报告，倡议强化基于数据的智能决策，服务于国家战略和社会治理。第一，坚持用数字说话，以统计现代化推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结合定量调查和定性访谈发布《保健食品认知调查分析报告》，基于数字结果、数据结论在未来的监管、执法、消费者保护以及高校法治建设等各行各业发挥作用，促进治理能力和治理体系现代化。第二，坚持体系构建，以统计学自主知识体系推动建设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体系。在保健食品认知问题中，重要的是如何保障其安全性及实施有效监管，报告中已经构建了认知-行为-信任的逻辑闭环，未来将可以帮助保健食品企业、行业监管进行客观评价，构建完善体系。第三，坚持胸怀天下，中国统计贡献世界智慧。保健食品监管作为食品安全的重要一环，同人民健康息息相关。进行保健食品相关调查、促进行业发展、完善监管是促进人民健康服务健康中国战略的重要抓手。

学术研讨环节由中国人民大学食品安全治理协同创新中心研究员、市场监管法治研究基地秘书长路磊主持。来自于最高人民检察院、国家食品安全风险评估中心、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发展研究中心、北京市市场监督管理局、北京市丰台区市场监督管理局、中国消费者协会、中国营养保健食品协会、中国人民大学、中国农业大学、北京工商大学等专家学者共同研讨，为保健食品市场环境净化与产业高质量发展提供建议。

国家食品安全风险评估中心风险交流部主任韩宏伟围绕“专业”“交流”“协作”三个关键词分享其观点。第一，《保健食品认知调查分析报告》的问卷设计、报告撰写都比较专业，报告的相关成果非常好，建议进一步进行数据挖掘，更好地利用好这些数据。第二，风险交流是公开、多方参与的的信息交流，但绝不是简单的宣教，人民大学创新中心是一个多方参与的平台，用好这个平台形成更多共识是共治的基础。第三，希冀未来可以聚集食品安全多方主体，创新各方主体协作机制，加强多方沟通合作，共同推进食品安全社会治理工作。

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发展研究中心副研究员田明首先分享了基于保健食品的调研发现，一是消费者对保健食品的消费越来越常态化，二是保健食品的消费人群越来越多元化，三是对保健食品的消费越来越理性化。随后围绕《保健食品认知调查分析报告》进行了回应和反馈，一是公众对于保健食品的副作用的认知模糊，其根源在于公众对于保健食品的食品属性的不了解；二是对于当前保健食品市场中不可避免的假冒伪劣食品现象，关键在于要区分好所调查的食品是否属于保健食品。最后，指出本次调查报告给未来的研究提供了很好的切入点，提高对于保健食品的认知是推进保健食品市场有序良性发展的前提基础，同时全社会也应对食品安全保持敬畏之心。

北京市市场监督管理局特殊食品安全监督管理处二级主任科员梁帅峰结合监管经验，对《保健食品认知调查分析报告》中提到的与监管有关的建议进行了回应，同时对保健食品监管的各个环节进行了简要介绍。第一，关于加强保健食品广告全程监督，目前保健食品监管为全流程监管，其中既有对保健食品生产经营环节的监管，也有对其网络销售的监管，保健食品广告需经市场监管部门审查并在在省级市场监管部门公开。第二，关于对入网保健食品经营者销售行为的监管，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目前已出台了规定要求和监管指南。第三，近年来北京市市场监督管理局根据总局要求，已组织开展了专项治理工作，针对老年人等群体有针对性地开展了保健食品安全宣传教育工作，取得了良好效果。

北京市丰台区市场监督管理局李雪从维权和虚假宣传两个方面作了发言。在维权方面，大部分消费者会通过三个维度维权：其一，直接联系保健食品的经营者或者互联网销售平台。其二，消费者通过向监管部门投诉举报的方式来维权，投诉可以通过电话、网络、信件等多种方式来提出，以全国通用的12315为例，消费者既可以直接拨打12315电话，也可以在公众号或者网页上直接提出投诉。其三，向司法机关提起民事诉讼。目前来看，向监管部门提出投诉的渠道是较为畅通和便利的，但是《报告》中提到的消费者放弃维权的原因中，维权手续繁琐是最主要原因，说明在鼓励消费者迈出维权的第一步方面我们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在虚假宣传方面，对于虚假宣传的主体和行为的认定是执法难点之一，即使是监管部门也往往需要通过多方的走访调查才能最终认定，仅靠消费者自身能力去确认违法主体、识别虚假宣传行为确实存在一定难度。解决这个问题一方面需要完善包括保健食品经营主体数据抓取在内的监管触角体系，另一方面需要《报告》中提到的，提高公众的保健食品认知水平，完善公众参与机制。最终落脚点是在社会共治层面，凝聚多方力量，推动保健食品产业健康发展。

中国消费者协会投诉部主任陈剑提到《保健食品认知调查分析报告》中反映出的问题在现实投诉中也较为突出，并从相应的调查结果提出建议：第一，政府加强监管，明确功能和疗效的含义，广告用语细化，便于消费者识别，便于社会监督者更好的判断。第二，药食同源产品的管理，加强管理，降低不适应人群的不良反应。第三，加强网络售假行为的治理，要加强社会共治，加强相关行业的协同，建立信息化网络化平台。第四，发挥消协组织的作用，消协组织的一项重要功能是公益诉讼，因此应当加强宣传，加强消费者教育。第五，注重专家能力的发挥，通过知识讲座、公益性组织、消协组织等信誉度良好的组织，形成品牌意识，保障消费者获得真正有效的知识，推动知识的普及。

中国营养保健食品协会秘书张中朋指出调研报告数据详实，内容严谨，成果丰硕，比如：根据调研报告来看，提高消费者对保健食品的科学正确的认知任重道远；结合报告中的统计数据，保健食品行业未来也拥有巨大的市场和发展潜力。然而保健食品市场环境的净化和产业的高质量发展均离不开“协同”，一是政府部门间的协同，经常看到多少个政府部门对行业严管甚至严打，但这些都不是目的，目的是要推动行业高质量发展，政府对于保健食品的监管要做到严打和厚爱结合，协同合作共同出台一些鼓励行业发展的措施；二是市场主体之间的协同，畅通行业组织、产业链企业、研究机构和消费者协同合作、履行责任，消费者也要努力提高自身营养健康素养；三是食品各个领域，保健食品与市场上的滋补养生、健康食品、食药两用物质等之间的协同，把握好边界，规范发展。随后从分级监管、协同治理与法律法规的完善两个角度分享了药品行业监管的经验。

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生吉萍教授首先肯定了《保健食品认知调查分析报告》，了解消费者关于保健食品的认知，对监管部门、保健食品行业、企业未来工作的开展具有重大意义。随后结合报告内容，对未来保健食品的发展提出了两点建议。第一，加强教育宣传和风险交流。科研方面对基于调查的相关研究及时进行交流，不能局限于对报告中数据本身的解读，还应进一步挖掘因素影响消费者在保健食品方面的行为因素，深度探究数据背后所揭示的原理。第二，从保健食品看建构中国自主的知识体系。如何将中国传统饮食文化、医药保健健康文化同同现代科学相结合，在未来保健食品研究中应当得到重视。结合中国消费者认可水平和认可背景，形成具有中国自主知识体系的理论来指导中国保健食品的发展。

中国人民大学统计学院教授吴翌琳指出保健品行业目前已注册的企业有6.3万家，其中2022年新注册企业就达到六千多家，2016年到2022年保健相关产品也保持了高增长的态势。作为一个处于发展阶段的行业，出现产品质量投诉等问题是不可避免的。我们通过监管，更重要的目的是为了保障行业的高质量发展，扶持整个产业链条，也有利于保障民生。同时我们要发展具有自己特色的保健产品，包括中医、药食同源等，以满足我国目前公众的养生保健需求。

北京工商大学法学院教授刘筠筠指出，《保健食品认知调查分析报告》以认知作为起点，内容非常精彩。她从虚假宣传的认定标准、司法现状两个方面对保健食品进行分析并提出相关建议。虚假宣传包括欺骗性宣传、误导性宣传，司法实践中对保健食品虚假宣传的认定也存在困扰，一些学者也主张将虚假宣传行为纳入刑法规制。在行政处罚方面，存在四多四少的现象，在实践中，诈骗罪的裁判思路和司法处理也存在争议。针对保健食品虚假宣传，我们首先要加强对普通食品虚假宣传的规制，根据相关数据统计，普通食品而非保健食品的虚假宣传占比更大；其次，健全公众投诉权机制，减少监管成本，提升监管效率。

中国农业大学食品科学与营养工程学院副教授朱毅首先肯定了报告的质量，并提出相应的消费心理统计建议；其次建议制定保健食品功效成分按照证据强度进行分级；第三，企业提高产品性价比控制价格的同时，可以额外提供生活方式干预的健康管理服务；第四，树立保健食品领域文化自信与民族自信。她指出判定虚假宣传不能只用决定论的因果观，也应该采用概率论的因果观，我们要更新观念，推动基于药食同源的保健食品在未来市场中的发展。